喻佑禾這一覺睡的不踏實,夢里總有條蟒蛇把他纏成中國結一樣的擰著他,他的嘴里時不時發出難捱的呻吟,連意識也處于半清醒半混沌的狀態,等他好不容易擺脫夢魘,天已大亮。
他平躺在喻佑安的床上,隨著意識的回來,生理上的不適一并喚醒,太陽穴疼的一跳一挑,不知哪根筋撥得他心煩意亂,喉嚨里干澀如遭大旱,妄圖說些什么,粗糲的嗓子像是在麻繩上暴曬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辣椒。
“嗯......”
喻佑禾安靜地盯了會天花板,種種跡象表明——他發高燒了。
正當他思考要不再睡個回籠覺時,側面緩慢拱起一座橋,喻佑禾想裝睡也沒用了,他倆四只眼睛已經對上線。
“哥......哥哥!哥哥醒了!你餓不餓!我,我,我......我給哥哥,呃嗯,就是......”
緊接著響起稀里嘩啦的物品掉落聲,乒乒乓乓的,不知道房間是不是在裝修。
因為太驚訝了,喻佑禾都忘卻自己還病著,巨大的沖擊令他顧不上身上的不適。
出聲阻攔道:“你,等等...等?”
喻佑禾滿腹的迷茫與不解,他是睡了一晚不是睡了一輩子吧?他那帥氣英俊的弟弟怎么變成蓬頭垢面、眼睛腫成核桃、臉蛋寬成包子的大花貓了?
慌慌張張的喻佑安站起來沒站穩,當場對著喻佑禾的床位跪了一個。
“我......我想,喝水。”喻佑禾無奈地閉上了眼,哀戚地說。
“哦哦哦,好好,好的。”喻佑安跪著挪到床頭柜,跟上供一樣虔誠的舉案齊眉、雙手供著水杯畢恭畢敬地遞過去。
等喻佑禾潤了潤嗓子,回頭掃過去,喻佑安繼續跪坐,腰板挺的筆直,下巴戳著鎖骨,炸毛亂翹的頭頂旋對著他。
“你守了我一晚上?”補完水分的嗓子沒有那么疼,但是喻佑禾每說一句,胸腔就一陣一陣的收縮,“一晚上沒睡?”
喻佑安垂著頭不回話,肩膀疲憊的軟下來。
“不說話是在向我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