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連夜架起火盆給祖宗燒紙,張家這邊先人靠不住,她便把謝家往上八代的老祖宗都給求了,念念叨叨直到后半夜,就為了請大伙保佑陸珈平安。
陸珈到她房里時,她還正對著鏡子打哈欠。
陸珈拿過知暮手里的梳子,給秋娘梳頭。“阿娘,我要回京城了。”
秋娘因困而泛散的目光瞬間聚攏,一會兒才道:“什么時候?”
“辦好路引就走。”
秋娘頓了一下,“哦”了一聲。
陸珈一下下地梳著她已經泛出銀絲來的頭發,順道把昨夜遇險之來龍去脈說了。
“阿娘的養育之恩容我日后再報。回頭我會把銀子鋪子以及賬本移交給阿娘,暫時先這么著,等過得幾年,誼哥兒與李常必定都能頂上大用了,到時阿娘就轉交給誼哥兒便是……”
絮絮叨叨說這些的中途,秋娘也沒有怎么搭話,陸珈只當她是心里難舍,也不去戳破,梳完頭之后裝作無事般走了出來。
天色也差不多了,衙門里也該上差了,她轉頭跨進沈輕舟的院子,照著樹下躺椅上的他招了招手。
“走吧。”
沈輕舟抬頭:“去哪兒?”
“上衙門辦路引啊!”
沈輕舟想了下:“我昨晚尋思過,你一個老百姓沒事要進京,這路引怕是不好辦。”
也就是昨天夜里他拿起自己的路引來看的時候,才想起來進京城的路引不像別處,審查的格外嚴格。
“我有辦法!你跟我走就行了。”
陸珈怎么會不知道路引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