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了一場霜,墻下幾盆菊花都蔫了。
程夫人看著糟心,挽起袖子親自拾掇起來。
正準備去衙門里的程文惠見狀道:“這些事情讓下人去做即可,你腰又不好,何必親自勞累?”
“我聽說陳閣老的夫人喜歡這金絲菊,特地讓人留了幾盆,就等著這兩日等陳夫人得閑送上去,這個樣子怎么送得出手?”
“操心這個作甚?”程文惠不以為然,“這次乃都御史馮大人極力舉薦我,馮大人與陳閣老又是同鄉(xiāng),此番定然十拿九穩(wěn),不須你做這些了。”
程夫人面有惑色:“這次真的成嗎?我心里還是沒底。”
“再不成就沒天理了!”程文惠說著把袖子一揚,“我程某人比誰比不上?!”
程夫人嘆氣。
“母親,母親!”
這里正說著,少年郎的聲音傳進來,老二程諺一路撒丫子沖進來了:“母親,父親,外面來了個姑娘,說是,說是奉姑母之命而來!”
“‘姑母’?!”
程家夫妻同時驚呼,然后兩人跟見了鬼似的相視一眼,脫口道:“你姑母都已經(jīng)過世十多年了,你還有哪門子姑母?!”
“出什么事了?”
這時候隔院的老大程誼聞聲,也捧著書卷走過來了。
“不知道啊!”程諺看著他們道,“那姑娘我也不認識,但看著卻有幾分眼熟!”
程文惠只有一個妹妹,十多年前就死了,而且跟妹妹的夫家也斷了來往十幾年了,聽說還有人冒著妹妹的名頭來找,下意識就覺得是前來招搖撞騙的,當下就想讓人打發(fā)出去。
此時一聽來人還有些眼熟,他又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