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糧餉的確切數目,對沈輕舟來說輕而易舉。
兩世里他沒有和嚴家直接打過交道,嚴頌舉薦胡玉成掛帥東南抗倭,這是前世也發生的事。
后來事實證明,胡玉成在用兵方面確實有兩下子,這一點連沈博都同意。
前世這個時候,沈輕舟身體還沒恢復,三天兩頭的病著,消息全靠手下人傳送。
東南抗倭的事,他沒管。
嚴家的罪狀太多了。
就算侵吞軍餉,也不過是個中之一。
但是陸珈此時此刻提到嚴家盯住了軍餉,卻是提醒他了。
前番和宋恩說過,嚴家趁著東南抗倭一事,給戶部添了一筆稅費,填進去了大筆銀子,最終保得潭州這邊案子擱置下來。
銀子吐出去了,總歸是心疼的,能往回抽嚴家還不會抽?
也就小半日的工夫,沈輕舟從宋恩手上接過了這筆賬目,又拿著來到了燕子胡同。
陸珈翻了翻:“上百萬兩的軍餉,抽出二三十萬可不會顯眼。”說完她抬頭:“這匹糧餉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
這些不該是一個江湖浪人出身的管家該知道的,本來沈輕舟覺得自己應該掩飾一下,但是事態非常,他直接說了出來:“走的水路,這樣更快。預估者是今天夜里可上船。”
陸珈倏的把賬目給收了。“糧餉是從京城出發,而不是在南邊籌集,碼頭上一定有貓膩。天黑之后咱們就上碼頭看看。”
沈輕舟:“你也去?”
“我當然得去。”陸珈瞥他,“你會比我更了解嚴家嗎?”
這個倒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