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階趕到前院,楊伯農(nóng)早就已經(jīng)帶著一干管家和管事娘子等候在此了。
陪同陸珈道來的,除了前去迎接的蘇至孝兩口子,程文惠程議父子和程夫人,還有秋娘和謝誼——作為撫養(yǎng)了陸家大小姐十一年的養(yǎng)母,也是陸家的恩人,這種場合必須在場。
秋娘本就因為早年受過官場傾軋的苦而心存陰影,如今要直面的還是陸階這樣的天子近臣,一路上緊張得手指頭都快搓出禿嚕皮了。
陸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陸府雖然算得高門,處事與外間自有不同,但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掣肘,哪怕是蔣氏,也并非洪水猛獸,不可抵擋。阿娘若無把握,從今往后,便直管聽我的行事即可。”
這一年來所有的變化,皆因陸珈的主意才步步為營至今,秋娘聞言便沉下氣來:“說起來我也沒什么好失去的,的確也不應(yīng)該怕。你放心,阿娘絕對不會給你添亂。”
娘倆說了幾句話,隊伍就到了府門前。
接兒朱門大開,浩浩蕩蕩一大群人迎了出來,為頭的是陸階,楊伯農(nóng)攜妻子木氏在后,另有幾個后來的清客也攜家眷出來了,再后頭的便是陸家的管家和管事娘子。
等到轎子馬車全都駛?cè)耄橙腙戠煅酆煹谋闶悄堑朗煜さ牟荒茉偈煜さ氖裼氨凇?br/>
而她后方的馬路對面,一輛靜靜停在此處的馬車這時也放下了車簾,沈輕舟端坐在車廂之中,隔簾聽著噼啪入耳的鞭炮之聲,半晌才抬起手來,示意何渠回府。
“恭迎大小姐歸府!”
轎子之下的那一大群人里,不知誰起了個頭,此起彼伏的歡迎聲如潮水般響了起來。
程家人先下地,程夫人來到陸家轎下,與秋娘一道攙扶著陸珈走了出來。
“珈珈!”
木氏快步上前,紅著雙眼輕輕拉住了陸珈的手。
陸珈也掌握住了她,想起不對,又松開手。
“我是楊嬸兒,你還記得我嗎?”
陸珈當(dāng)然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