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走出牢房,一顆心還在胸口里砰砰跳。
迎著滾燙的晚風咽了兩口唾液,他拔腿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掌管檔案的院子里,衙役們都在聊天,看到他突然到來,嚇得立刻都站了起來。
平日賀清總要訓斥幾句,今日卻連看也沒看他們,只讓管鑰匙的打開了其中一間的屋子,然后走了進去。
跟張家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秋娘具體哪年回來的?賀清也很清楚。
他找到了收藏這一年文書的柜子,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翻到了當年張老爺子給陸珈入籍時留檔的文書。
如果是謝彰的女兒,為什么直到五歲時還未入籍?為何直到來了潭州之后才入籍?
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幾乎把每一個字都刻在了腦海里,他才怕的把文書收回去,快步又出了門。
賀娘子還沒睡。
她也睡不著。
燈下琢磨著給兒子重新議婚的她聽到開門聲站起來,還沒站穩(wěn)當,賀清就沖進來了!
“嚇我一跳!”她罵道,“我還以為是強人闖進來了!”
“強人怎么會闖你的屋子?!”
賀清反手就把門關(guān)上,壓低聲走近:“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潭州府那邊有人找我過去,打聽一個十五歲上下外地來的小姐嗎?”
賀娘子站起來:“記得,你回來還說,那人大有來頭,是京城里姓陸的權(quán)貴的家奴,他私下里把各州縣的官員招過去打聽,那氣派就不像一般人。你還說他們要找的,估計也不是一般人。”
“那你可記得,當時我和你說的那小姐丟失的時間是在何時?”
賀娘子想了一下:“十年前的秋天,中秋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