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階在工部衙門的客堂里喝完了一盞茶，左侍郎就拿著抄好的一張單子匆匆走過來了。雙方又坐著寒暄了幾句，陸階這才告辭離去。
出衙門上了轎子，陸榮也在前方的角落里出現(xiàn)了。等到轎子完全離開了工部衙門范圍之后，陸榮才不著痕跡地跟上，一直等到回了陸府，他才快速將掖在懷中的一本卷宗掏出來：
“請老爺過目。”
陸階拿著翻了幾頁，迅速圈進(jìn)袖中：“沒錯?！?br/>
說完想了下，他將從工部拿回來的那張單子遞給他：“拿去給楊先生，讓他酌情辦理?！?br/>
……
沈輕舟之所以讓程文惠出面，當(dāng)然是因?yàn)椴荒鼙┞丁＿@個時(shí)候他不但不能去，就是露面都不方便。
所以程文惠出門之后，他與陸珈也很快回到了太尉府。
恰巧郭翊來了，悄悄從后門到的碧波閣，誰也沒驚動。
郭翊剛從宮里出來，帶來的當(dāng)然是在宮里被皇帝問話的情形。
“……只問了我審周勝一案的來龍去脈，又問內(nèi)閣要了我回京之后的述職折子，幾乎什么也沒說，壓根看不出來什么心思?！?br/>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
“柳政?！币豢跉庹f完的郭翊喝了一大口茶，“柳政渾身打哆嗦跪在一邊，從頭到尾沒有說話?！?br/>
陸珈看了眼沈輕舟。
她沒有見過皇帝。京城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見過皇帝。早有耳聞這位天子心深似海，他最終到底會拿柳政和周勝如何？的確無從揣測。
陸珈留下他們倆說話，出來張羅茶點(diǎn)。
守著爐子估摸著他們說的差不多了，這才讓銀柳捧著往花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