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農忍不住譏諷:“如今倒會假惺惺了,昨日那番威風呢?有種的他倒是還像昨日那般帶著人闖進來呀!”
他恨恨道:“先晾他一晚再說!”
陸階望著仍然擺在書案上的盒子,片刻后拿起來:“你把它送到太尉府,交給珈姐兒。”
楊伯農頓住:“太尉……”
“讓她處理。她會明白的。”
陸階說完起身,原地站了站,然后舉步走出去。
嚴述只帶著幾個近隨,兩個貼身護衛,轎夫抬著他到了陸府門前就停了下來。
盛夏的夜晚四處都是滾燙的。尤其是在等待的時刻,灼到皮膚上來的熱浪就更顯得洶涌。
嚴述端坐在轎廂之中,右手輕捋著胡須,遠處街頭傳來的車馬之聲從密集到稀疏,再時不時才傳來聲響,這一坐的功夫就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再去催催!”
車下的家丁喝令道。
“不必了。”嚴述望著那兩扇緊閉著的門,隨后自行下轎,“我就在這里等。”
然后他提袍在臺階上坐下來。
門內家丁貼耳聽了聽,快速轉身上了廡廊,稟報給了正在廊下漫步的陸階:“路過的人都看著呢……”
陸階瞅他一眼。
街頭才路過幾個側目相視的路人,嚴述身后的角門就開了,陸家的家丁走出來:“不知嚴大人大駕光臨,還請恕罪。”
嚴述扭身:“你家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