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的是擺平東南沿海的戰事,要的是軍餉,要的是錢。
程文惠以蘇家做幌子,告柳家強占良田是假,針對柳家也是假,拔出蘿卜帶出泥,審周勝而揪住潭洲水運,把矛頭最終指向嚴家才是真正目的。
皇帝心里有懷疑,可他不想動嚴家,又想敲打嚴家,所以在這檔口提出要錢。
如此一來,皇帝想要的,嚴家不得不滿足。
可如何滿足也得有講究,雖說幾十萬兩銀子不在話下,卻也不能白眉赤眼的從嚴府私賬上拿出來吧?
況且,如果真這么做了,那不等于不打自招,承認嚴家有這么一筆來歷不明的銀子?
于是這事兒不得不與戶部合計,只有通過戶部,這筆賬才能走的光明正大,為皇帝分憂解難辦的這件事,才能夠變得名正言順。
這些年下來,嚴家早就把相關的幾個部門牢牢操控在手上,可偏偏昨日嚴述已去了陸府那么一趟,而戶部如今又掌管在陸階手中!
嚴梁匆匆跑去工部不知做什么,倘若能夠拿到陸階的把柄,那倒還好辦,萬一還是拿不到——
“父親!”
嚴述在敞軒里站了不知多久,嚴梁便氣喘吁吁的來了,手里揚著幾張紙:“這是剛才從工部左侍郎魏廷的公事房里搜查出來的,是他與程文惠私下通信的證據!
“除了這個,還有昨日魏廷前往工部庫房的通行令!”
“魏廷?!”
聽到這個名字,嚴述雙目倏然閃出銳光,嗖的把他手上的紙接過去了。
“沒錯!”嚴梁一路跑過來,到此時還沒平復住喘息,“最先是護衛發現今日凌晨,魏廷只身前往程家附近的一條胡同,而就在他入內的同時,程文惠也曾在那條胡同里出沒!
“我接到消息后迅速趕往工部,在魏廷公事房里搜到了這個,剛才我已經拿著這封信與程文惠在過去公文上的筆跡對過了,這確確實實就是他的筆跡無疑!
“父親,到目前為止,陸階沒有留下任何了不起的把柄,反倒是這個魏廷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