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猝不及防撞見陸珈。
他更加感到困惑的是,為什么每次遇到這個女人,她都是這么一副一言難盡的狼狽模樣。
即使這張臉屬于六年之前前,即使她此刻頭發(fā)也散了,臉上有巴掌印,還沾著大半張臉的泥污,但她那隨時等著拼命的眼神,也讓人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
當(dāng)食物的香氣涌入鼻腔,沈輕舟終于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頂粗棉布織就的帳子。光線很昏暗,光源位于他左側(cè)的某一點(diǎn)。
沈輕舟轉(zhuǎn)過頭,一張放大了的少年的臉映入眼簾,看到睜著眼睛的自己,少年哇呀一聲彈開了!
“姐!姐!他醒了!”
沈輕舟撐著床板坐起來,這眨眼之間少年已經(jīng)出去了,屋子不大,也很簡陋,除了他正躺著的這張床,余則只有靠墻摞起的兩只木箱,一個衣櫥。窗下有張桌子,上方點(diǎn)著一盞油燈。
“醒了就醒了,嚷嚷什么?”
門外少女的聲音漸行漸進(jìn),隨后門開了,端著個托盤的陸珈走進(jìn)來,第三次見面,好歹她已經(jīng)洗過臉了,也重新梳了頭。
沈輕舟長舒了一口氣,咽了口唾沫后,掀被下地。
陸珈走過來,彎腰撐膝,打量起他。
沈輕舟被迫把身子往后仰了仰,木著臉著:“瞅什么?”
陸珈毫不受他干擾,來回看了他兩輪后,咧嘴笑道:“脾氣還挺臭。”
沈輕舟無語。
“餓了吧?我給你做了飯。”陸珈招呼謝誼搬了張小方凳過來,“大夫說你氣血兩虛,是餓的。看你穿的這衣裳,按說不缺錢呀,怎么連飯都沒吃上?”
說完她打發(fā)謝誼:“去燒壺開水,沏口熱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