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百姓熙熙攘攘,晏芮儀呆呆地站在那兒,神色癡迷地看著不遠(yuǎn)處穿著粗布麻衣正在打漁的趙軻驛。
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愛上一個在皇室看來低賤如泥的漁夫,但情愫就這么不可自抑地產(chǎn)生了,讓他如陷泥沼難以自拔。
他的目光中滿是心上人的身影,因?yàn)榇驖O而挽起的袖口暴露出小臂上結(jié)實(shí)有力的肌肉,陽光下更顯得俊美的容顏更是讓他心醉,恨不能代替他手中的漁網(wǎng)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再也不放開,胸膛里的心臟跳動到近乎發(fā)痛。
而在其他人眼里,晏芮儀也是岸邊不可多得的風(fēng)景,他今日換了男裝,但即便如此,他秀美的容顏和高挑纖細(xì)的身段也暴露無遺,即便卸下了那些飾品脫下了華服,他那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
晏芮儀這次出門是特地為了趙軻驛來的,所以擺脫了其他侍從,有地痞流氓注意到他耳垂上打了耳洞,想來他其實(shí)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就動了惡念,想要把他綁走要贖金,悄悄潛到他身邊把他包圍,打算趁人不注意把他擄走。
這次晏芮儀能夠偷溜出來實(shí)際上是趙軻驛的手筆,不然憑這么一個嬌養(yǎng)長大的公主怎么可能躲過宮中的重重眼線和關(guān)卡,一路平安無事的到達(dá)這里。
趙軻驛看似專注于打漁的生計,實(shí)則一直暗中關(guān)注著晏芮儀那邊的情況,當(dāng)看到那些地痞流氓已經(jīng)圍過去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趙軻驛好像是才注意到岸邊的晏芮儀一樣,揮手大聲喊道:“燕弟!”
晏芮儀臉上一下子就綻開了燦如春花般的笑容,也舉起手臂揮揮手,看著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越來越近,心中的雀躍就像是要溢出來了。
準(zhǔn)備動手的地痞流氓注意到這個情況對視了一眼,他們認(rèn)識趙軻驛,潛意識讓他們知道趙軻驛不能得罪。如果這位千金小姐是他認(rèn)識的,那就不能再動手了,就悄悄退去,又隱沒在人群里。
在趙軻驛靠岸的過程中,晏芮儀的目光始終黏在他身上,仿若蜜糖拉出黏稠的甜絲,等趙軻驛到了近前,才收起黏著的視線,只顯露出見到好友的欣喜。
“上船!”趙軻驛并沒有問晏芮儀怎么會突然來到這里,只欣喜地表達(dá)與友人同游的意愿。
晏芮儀輕巧地踏上小小的漁船,然后在甲板上坐了下來,就靠在趙軻驛的邊上聊著天,分享他最近遇到的趣事,時不時被趙軻驛逗的大笑,燦爛的笑容綻開,內(nèi)心的喜悅與悸動幾乎要壓抑不住。
船隨著船槳的搖動慢慢靠近了湖心,很久之前兩人遇見,就約定要在湖心共飲美酒、共賞月色,晏芮儀從宮中帶出了一壺他父皇珍藏的美酒,準(zhǔn)備和趙軻驛一起品嘗。
夜色漸深,湖上的漁人與岸邊的行人都漸漸散去,湖上安靜地好似只有他們兩個,夜晚的掩映和船廂內(nèi)狹小的空間讓曖昧的氣氛揮發(fā)開來。
趙軻驛卻好似一無所覺,笑著給晏芮儀和他各倒了一杯酒,淺飲一口,“今日能喝到如此美酒,可都是燕弟的功勞啊。”
舉起酒杯示意晏芮儀對飲,晏芮儀也端起酒杯,微笑著和趙軻驛酒杯相碰,半杯酒入喉,辛辣的酒氣直沖咽喉與鼻腔,讓他被嗆到,忍不住咳嗽起來,臉都漲紅了,看起來有些狼狽,由于秀美的容顏又顯得有幾分可愛動人。
晏芮儀沒想到這酒這么刺激,他之前也曾飲過酒,但只是果酒罷了,這樣的烈酒他還是第一次喝,猝不及防之下就在趙大哥面前出了丑,不知是因?yàn)樾邜肋€是酒太烈,晏芮儀感覺自己腦子已經(jīng)有點(diǎn)暈乎乎的了,微弱的燭光下,趙軻驛近在咫尺的容顏更讓他心神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