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絕撥開堆到樓道口的塑料瓶,腰一扭從紙殼的縫隙中熟練的穿過去。
這些廢舊物品堆這里一次就是十天半個月,這層樓的住戶已經習慣了。撿破爛的那戶實在是窮,一病一殘,這棟樓的居民又各個口袋沒幾個子兒,反正就是臟了點臭了點,大家都是勒著褲腰帶過日子,忍忍也沒啥。
今天是嚴絕上班的第二個月,他仗著讀書的時候幫如今死去的爹開貨車,有點開車的技術,跑去賽車場做了后勤,今天搬了一天的輪胎,還有擦車保養,累的不輕。
渾身的臭汗和疲憊被熱水沖刷進下水道,天色已經漆黑。每天每天,掙扎著活著,嚴絕透過狹窄的窗戶,看向夜空。這么累是為了什么呢?
盡管生活的意義還沒搞清,第二天一早還是被鬧鐘叫醒趕去上班。
“嚴絕,今天好好干,下午的比賽油水足,業績好了給你加獎金!”王頭兒拍拍嚴絕的肩膀,他很是看好這個年輕人,小臉雖然嚴肅,但是一身的力氣還不嫌累,工作嘛,偷奸?;苋菀?,能一步一個腳印的人不多了。
嚴絕點點頭,繼續和其他人一起布置場地,下午的比賽都是些有錢人,他們做后勤的其實都搭不上話,就是換個輪胎的功夫,嚴絕心里也清楚王頭兒的意思是讓他瞄準機會當這些富家子弟的專車保養員,工資能提升一大截,王頭兒也能撈到不少。
下午的天色好,晴空萬里亮亮堂堂,卻也熱,嚴絕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汗水就順著頭發流進后背衣服里。
遠遠的就看到一群人說笑著走到賽道上,那里早就停好了顏色各異的車,酷炫的反著光,這群人加上車簡直就是錢的代言。
呼,好熱。
嚴絕實在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為什么要挑這么熱的天氣來賽車,他盯著賽道,算著時間車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