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聞見有肉香氣兒啦!鐵定是你們把好菜藏起來啦!”梅二嬸兒漲的紫紅了臉,埂著頸子叉著腰,“你敢不敢要我搜搜?”
賈氏聞言暴怒,泥人亦有三分土性,何況賈氏現而今早已然不是起先那膽小怯弱的老秀才夫人啦,當即站起來大淬道:“合上你的臭嘴兒!你一日兩日的趕著飯點兒來干啥?村中幾歲的娃全都沒你貪嘴兒!嫌我家飯不好便回你們家去,即使我們把好菜藏起來啦,不給你吃你可以怎么地,你有啥權利到我家中來搜?你懷著小孩兒我不跟你多計較,不要噔鼻翼上臉!”
章毓秀撲哧笑出音兒來,輕聲嘀咕了句,“給臉不知廉恥!”
秋姐罵不了這厚臉皮子的梅二嬸兒,她可以罵,橫豎梅二嬸兒又非她的正經長輩兒。
梅二嬸兒氣兒的漲的紫紅了臉皮子,當著一院兒男男女女的顏面丟盡了臉,干脆豁出去啦,指著賈氏大淬道:“你有啥臉說我?掙了些許錢尾巴便翹上蒼了,連舅姑全都不認了,誰曉的你那錢來的干不潔凈?呸!求我吃你們家的飯我還嫌臟嘞!還你們家?”梅二嬸兒叉著腰不屑的環顧了一圈兒兒破敝的小院兒,惡兇狠的講道:“此是我們老梅家的宅邸,啥時候成你們家了,我跟你說,待秋姐那臭丫頭片子出門兒子了,你便的從這院兒中給我滾出去!這宅邸是留給我兒子成婚用的,那口井亦是我家的!誰叫你沒能耐生兒子?不下蛋的雞!到老了便是大街上討飯等死的命!”
“你說誰掙的錢不潔凈?”賈氏氣兒的戰巍巍的,她可以忍耐窮,可以忍耐辛勞,可是不可以忍耐給人平白潑臟水,她一個寡婦家生活夠艱難的了,哪兒還可以給人說是不干不凈的?
秋姐看賈氏真動氣兒了,緊忙扯著她的手掌給她順氣兒,勸道:“娘親,不要跟瘋子一般的見識,你給狗咬了口,還可以跟狗講理兒兒說它咬人是不對的么?”
春花涼涼的瞧了梅二嬸兒一眼,如果不是梅家老二媳婦兒懷著小孩兒,她徑直大耳刮扇上去啦,向前去勸賈氏道:“秋姐講的在理兒,犯不著生氣兒,氣兒壞掉了身子是自個兒的!沒兒子又怎么,你這好女兒比之那不上進的兒子強千倍,未來有女兒君婿孝順,好生活在后頭嘞,不要聽瘋狗瞎叫喚!”
她家大準可是孝順的好小孩兒,保準孝順丈母娘親!
沒兒子是賈氏心底的一根兒刺,尋思起來全都刺疼著她,倘若能有個兒子,她跟秋姐也是不至于給梅家欺壓成這般,也都不至于要梅梁絕了后。
“滾滾滾!緊忙滾!”黎愛蓮不客氣兒的攆人,“你自個兒走還是我拉你走?”
秋桂兒扯住了黎愛蓮,講道:“琴姐,你不要碰她,省的她裝肚
兒不的勁兒訛上你,我領她回梅家去!”講著,秋桂兒便上去扯住了梅二嬸兒的胳臂,沒好氣兒的講道:“走罷!”
秋桂兒心里頭想的清晰,老秀才夫人娘親倆兒是厚道人,如果不是她們給的這份兒工薪,她沒那樣大的硬氣兒分家,也撐不起一家子的開銷,這一舉動,不可報恩,也是要老秀才夫人娘親倆兒瞧一下自個兒的忠心。
“這還有沒天理啦!”梅二嬸兒拼死命的拽著自個兒的胳臂嗷嗷叫起,順勢便要往地下坐,“秋桂兒你個臭不知廉恥的,瞧她有錢了便想舔人家的腚,來欺壓我們啦?還不緊忙看好自個兒男人,揀了人家的破……”
梅二嬸兒話沒能罵完,秋桂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兒,大容原先便是個炮仗性子,這臭娘親們啥意思?連他們全都罵上啦?
見自個兒親母給人轄制住了,大牛二牛即刻往秋桂兒身上撲,嗷嗷哭叫道:“揍死你,叫你欺壓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