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惠是典型的夭折，而且又是意外死亡，按照本朝的習俗，她的喪禮是不可以大肆操辦的。

    但是趙徽心疼女兒，不僅請了法師們做了最好的水路道場，且還還下旨，頒給了她楚國公主的正式封號。

    大概是喪女之痛太過，宸嬪竟有些迷了心智般，如今不僅整日癡纏著皇上，而且還不停叫囂著，說是長寧害死自己女兒的，要其一命抵一命。

    “風箏雖然的確是長寧的，但據臣妾調查，昨日或者說是近幾個月來，長寧并沒有外出放過風箏，這一點，她身邊的宮人們盡都可以作證。”皇帝負責傷心，皇后這個倒霉催的，就要負責調查了。

    起碼，孩子不能白死，總要有個說法來。

    “什么意思？”趙徽神情倦怠的看了她一眼。

    愛女驟然離世，對他來講也是個巨大的打擊了。

    “風箏被偷走了，而且直到出事，柏氏她們才發現風箏不見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去年春天，淑貴妃娘娘興致大發的給女兒做個風箏，孩子玩個一回兩回的也就盡興了，可留下的風箏又不能扔掉，最后只能是被下人們給收了起來，像是這種既不太貴重，但又因為是主子親手做的，而不能隨便處理的東西，一般來說，都會被收進庫房里進行保管。

    這保管著，保管著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順手牽羊的拿走了。

    “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查清楚。”皇后對著趙徽說道：“被收藏在庫房里的風箏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花園中，為什么兩個照顧公主的侍女會突然地走神，福惠那么小是怎么爬上那樣高的臺階，這里面實在是有太多的巧合了。”

    趙徽聽到這里，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你的意思是，福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暗害？”

    皇后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

    “有證據？”

    “有！”皇后抬起頭對著外面叫了聲：“方盡忠，你進來。”

    片刻后，躬著身子的方盡忠果然走了進來。

    “皇上請看。”方盡忠對著趙徽展示了自己手里的東西，竟是幾顆巴豆：“奴才調查了那兩個宮女昨日的飲食，最后竟發現其中一個的早飯中被人下了這個東西，巴豆磨成粉末，混在米粥里，那宮女可不就要跑肚拉稀嘛。”

    東西是從宮女早飯的食物殘渣里提取出來的，最后又經過太醫驗證，可謂是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