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后宮,姬越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處理。
歷代都沒有像她這樣養著一群太妃的先例,她總不能把太妃發還原籍,把人關起來更沒有道理,姬越一度懷疑殉葬制度除了陪伴先皇之外,還是后來的皇帝不想費事去養這么多庶母。
事實上從北宸宮到后宮的路已經被封了,只有一條供御輦行走的道平日里沒什么人走,這在平日給姬越避免了很多諸如御花園聽見人唱歌,走在路上偶遇一兩位妃嬪的麻煩,其實一切的根源還是來自媚娘,是她讓太妃們看見了希望,姬越一開始想的是把人換個身份帶在身邊,但后來和姬豈說到此事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疏忽,于是就把人不明不白地放在了身邊。
姬越認真思考了一下以新皇身份封一個太后的可能性,答案是可以,但沒有必要,她自己的身份都快藏不住了。
如今還能蹦跶的士族實在不多了,趙家與韓家效忠她已久,趙家帶頭充公士族藏書,趙家主曹操更是紙張的發明人,這一點是跑不掉的,韓家則賣了不少士族,屬于板上釘釘的忠臣,魏家或許還差一籌,但如今魏灼的長子在柔然練兵,正在她提拔的柔然將領伏圖身邊做副將,次子在明光宮聽差,堪稱榮寵,魏家自然也不會輕動。
除了士族之外,姬越的敵人等于沒有,如今官員大多是寒門出身,幾乎所有的寒門官員都是由她提拔上來,一旦她有事,這些官員也實在沒有反抗她的理由,難道只因為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女郎,天下就要掀起戰火?沒有這個道理,百姓怯懦,只要日子能過得下去,龍椅上是豬是人,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區別。
姬越已經沒有隱藏身份的打算,但她不準備某天上朝改換一身女裝去就算完事,她準備用這件事再釣一次魚,如果還有蹦跶起來的人一次收拾干凈。
新年過去之后五日,承天宮再開,朝臣漸漸又恢復了忙碌,張異報到之后就在明光宮當起了透明人,也是在這時,姬越收到了從江南那邊回的消息,錢家大郎君錢臨同意用四種船舶的建造圖紙來交換自己妻子的性命,此外他還可以作為晉軍的帶路人,里應外合攻破錢家掌控的幾個大島。
如果一開始傳信的姬越還會有些驚訝之外,這些日子通過金臺觀察,她甚至露出幾分意料之中的自信,因為錢家并不是正常的士族,靠海吃飯的人骨子里總有些打破常規的習性,錢臨視錢家為囊中之物,但錢家并不這么想,比起穩重之中帶著一點儒生迂腐的錢臨,錢家人更為看重二郎君錢鴻。
錢臨苦勞雖多,但錢鴻更有狠勁,更敢打拼,錢家人如今居住的長風島正是二郎君錢鴻帶著人從一伙大海賊手中奪來的,錢臨嗅到危機,做出正確的抉擇也是理所應當。
但不妨礙姬越瞧不起這種人,這些日子時空能源差不多匯滿了,姬越原本準備抽取一個水師將軍過來,但鑒于時空傳送的不穩定性,她做了兩手準備,抽了兩個,到時候看哪個距離近或是身份合適就先啟用誰。
在金臺上寥寥幾個擁有水戰經歷的將領之中,姬越最看好兩個人,一個叫鄭成功,國破之后輾轉征戰未果,最后率軍遠赴孤島而去,實在忠心可用,一個叫戚繼光,戰功赫赫,有多年水戰練兵經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水師將軍貴精不貴多,如今初步階段就弄兩個過來,也確實有些奢侈了,但姬越認為這筆投資是必要的,因為風險不可避免,用俗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事實也不出乎她意料,鄭成功比戚繼光先一步落地,投在距離柔然不遠的北山郡一戶普通農家,距離海邊可謂十萬八千里,他的運氣也很好,直接年輕三十歲,投生成淹死剛被撈上來的垂髫小兒,目測不超過八歲,而戚繼光離海是近了,年紀也不算大,卻醒在一伙海賊窩里,正是那伙海賊受了重傷的大當家,想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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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招安。
姬越此刻的心情,照小V的話來說,不亞于花五百萬買彩票中了一輛電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