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鶴枝點點頭:“吃的都比往常多了。”
“不過吃了兩個整蟹,肉只動了幾筷子,這還比往常吃的多,難怪又瘦又常生病。”方俞道:“回家再讓廚房給你煮碗暖湯喝。”
喬鶴枝心中欣喜方俞竟還記得他吃了些什么:“嗯。”
回到宅子天已經暗盡了,方俞吃飽喝足心里便惦記著手頭那幾本賬簿,于是到了家里也便沒有送喬鶴枝去小桐院,只負手立在長廊處,待著人去不見了再折身回屋。
喬鶴枝踩著木廊子,冬夜寒風瑟瑟的,卻舍不得把步子挪的快些,心里還惦記著身后頭的那個人,卻又不好意思再回頭去瞧,只得慢慢磨蹭著。
“正夫可回來了,老太太請你過去一趟。”
喬鶴枝沒等著方俞喚著他,倒是陳氏屋里的錢婆子過來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可是有什么事?”
錢婆子揣著手:“老太太請正夫過去自有老太太的道理,做奴婢的如何全然知道主子心中所想,那可不是嚇人了。”
喬鶴枝正欲開口,先被人接了話頭去。
“公子問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彎酸說這些話出來是誰教的規矩。”
“主君也在啊。”錢婆子急匆匆從另一頭過來,竟是沒有注意到大門那一頭廊子里的方俞,三番兩回做威風被抓著,她悻悻道:“方才老太太還念叨著主君,說夜深了久未歸,怕主君受了涼。”
“既然母親念叨著我,那我同公子一道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吧。”
“這........”錢婆子舌頭打結,原本是想轉移方俞的注意力,沒想到竟然把話頭引到了這頭來。
方俞直直瞧著錢婆子,這老婆子是陳氏挑回來的,年紀比陳氏還要大一點,但常年在大戶人家里伺候著,瞧著倒是比陳氏一個農婦跟有老太太的派頭:“我見錢媽媽似是不想我去見母親,不知這是何道理。”
“老奴怎敢,主君可是誤會了。”錢婆子連忙賠笑:“不過是老太太想請正夫過去問問針線活兒和一些內宅上的事情,主君忙碌了一日,明日又要回書院,來來回回的折騰,不如早些回屋歇著,明日早上請了安也好早早去書院。”
“這有什么,就是讀書再辛勞,為人子女盡孝卻也是不能耽誤的,當今皇城里的那位以仁孝治天下,我既參加科考,如何能與大流相悖,錢媽媽不會是想陷我于不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