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意顧凜池和孟雪音,但靖安侯府的人卻不能任由兩人還待在莊子里。
這可是造反加叛國罪,京郊大營下獄的那幾個人曾多次出入顧凜池的書房,還有顧凜池曾經的貼身侍衛,都在被逮捕斬首的公告榜上。
如果說顧凜池沒有牽涉其中,打死他們都不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顧凜池做的那些事絕對不能影響到侯府。
之前冒領軍功的事就讓京城其它家族少了與侯府的來往,如今這樣誅九族的大罪,在族譜上劃掉顧凜池的名字已經不足以。
顧氏族老一致決定,收回莊子的地契,和顧凜池母親的嫁妝,就當顧家從來沒有顧凜池這個人,從根子上將一切威脅消滅。
就這樣,寒冬臘月時分,顧凜池和孟雪音被趕出了莊子,流落在京城大街上。
孟雪音唯一值錢的東西,一枚簪子,也是她最后的儀仗。她將在沁竹閣時的所有積蓄存在了杜家商行中,憑信物領用,而且只認信物不認人。
白茫茫的雪地里,孟雪音著薄薄的衣衫,腳邊是還在茍延殘喘的顧凜池。
雪花落在滄桑的臉上,孟雪音神情恍惚,她還能去哪里呢?
不然,回去沁竹閣?
然而,沁竹閣的老鴇瞇著一雙豆豆眼,上下打量著孟雪音,嗤笑一聲道:“你是雪音?我眼睛小你別當我瞎?雪音能是你這寒磣樣?我們沁竹閣的雪音姑娘可是做了一天的正頭侯夫人的,就你這老樹皮樣兒的,倒貼我們沁竹閣都不收?”
笑話,他們沁竹閣可是一等妓院,非大美人不收,沒有才藝的不收,年紀大了也不收。
“給我趕走!”老鴇扭著水桶腰,搖著香扇進了樓里。
獨留孟雪音面對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被老鴇毫不留情的話語刺痛了心臟,呆愣在原地,而后失魂落魄離開。
她離開后,門口一個打手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疑惑。
“大哥,我怎么看著,那女子跟雪音姑娘真的挺像的。”打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