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打算如何應對?”蘇錦沐問。
蘇行遠乃丞相,文官之首,輕易不能摻和進皇位爭奪中。但他手上的權勢又太過誘人,誰都想將他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若是拉攏不成,便想扳倒他換上自己的人。
蘇家雖然風光,但也處處危險,時刻都被人盯著。
“不如何,靜觀其變。我們只是臣子,只需為皇上為楚國辦事,其它一概不管。”蘇行遠道。
他本意也沒有想參與奪嫡,不然以錦梨的身份,哪個皇子后妃不眼饞,他卻與當年父母雙亡的顧凜池定下了婚事,雖看中顧凜池是一方面,但也未嘗沒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你日常在翰林院當值,只需同以前一樣,對所有同僚一視同仁。”蘇行遠囑咐:“為父記得王家的王容之與你乃同一年的探花郎,你可曾與他交談過,或是讀過他的文章?”
見微知著,從一件小事或是一篇文章,大致可以了解他是什么人。
蘇錦沐回想,“王容之待人溫和有禮,同僚上司皆對他贊嘆有加。幾次考核也名列前茅,又曾是探花郎,可見文采不輸。他的文章也曾拜讀過,雖言之有物,但大多浮于表面未觀其本。”
想了想他又說:“我曾聽聞,六部考核后,王容之是要被外放的。”
蘇行遠挑眉,“哦?”外放。
本朝世家雖盛,但其子弟入仕也照樣需要科考,只是進了官場后有家族的人脈在,官途比沒有根基的人要簡單的多。
王容之乃王家嫡子,自身能力也不差,即便沒有王家在也會留京任職。如今卻要被外放,那只能是有人在背后發話了,以他的身份,也只能是王家人。
“看來王家也不怎么太平。”蘇行遠輕笑,“其實外放任職,雖不如留京升遷快,但好處也是巨大的。”
蘇行遠緩緩道來:“你自小生長在世家,家中雖不好奢靡之風,但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你母親更是對你與錦梨兩人照顧得無微不至,不曾體會到民生艱苦。”
“外放做地方官,雖然艱難了些,但對你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學習。”
“父親,孩兒明白了。”蘇錦沐起身,彎腰作揖,“兒子會主動請求外放。”
“眼看京中形勢就要變了,你若外放還能避一避京城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