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
自這夜起,沈碭依舊如往常那般時常親自接季迎柳從藥店回府,再不提及讓季迎柳嫁給他的事,季迎柳樂的清閑之時,每每見沈碭,不知怎的竟莫名心虛。
這好比她面前放著一張餅,她之前明明不餓,卻被人硬塞著要吃餅,如今塞給她餅吃的人終于不再強迫她了,甚至比之前對她更好,她應該覺得輕松自由才是,可卻覺得自己白白拿了他的餅子,吃的也不理直氣壯,更無法回報他。
“迎柳,你當真不考慮嫁給侯爺嗎?”陸果是最了解季迎柳的,見她時常望著一處發呆,便尋周圍沒人時,悄悄問她一句。
季迎柳正吃著晚膳,聞言一怔,須臾重新用筷子夾菜,“我現在不考慮這些。”
“也是,嫁人生子畢竟是終身大事,他之前那般逼~迫你,你可不能草率答應。”陸果說完,皺起了眉頭:“不過,我還是想讓你認真考慮一下,藥鋪的事有我和玄夜忙,最近你若不想去藥鋪就別勉強自己,別去了,好好的待在府里。”
因剛過完春節,天氣乍暖還涼,季迎柳這幾日總感覺胸腹間有一股郁氣似的堵著,心里難受,似肺疾隱有發作,便不大去藥鋪學醫了。
她也沒推辭,笑道:“也好。”
晚間吃完晚膳,季迎柳早早的上榻準備歇息。
沈碭大步從外面回來,見他入內,季迎柳忙下榻去迎他,沈碭俊眉一揚,握著她的手,將她抱~坐在小榻上,親她臉頰:“吃晚膳了沒?”
季迎柳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還隱隱混有女子身上的胭脂味,想也不想的脫口道:“你去哪了?”
沈碭眸子閃爍,“去應酬了。”
如沈碭這般的權臣,平日有應酬再正常不多,而男人應酬時,避免不了女子在旁作陪,以往沈碭也時常有應酬,她也沒在意,可今日不知怎的,她聽到他去應酬,腦中忽然閃現那些達官貴人應酬時酒場的情景,心頭竟不太舒服。
她從他懷里掙出,走到門口吩咐下人上晚膳。
她晚上吃了一些,并不怎么餓,飯菜上來后并沒吃兩口,反觀沈碭,他似好幾日沒吃飯一般,不停的往嘴里扒飯,一連吃了好幾碗米飯才放下碗筷。
季迎柳耐著性子,等他吃飯,這才打發人走:“我要睡了。”
沈碭這幾日確實是忙,今日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想多和她親近一會兒,就要被趕出屋,自然不想走,他將季迎柳抱~坐在小榻上,用下頜新長出胡茬子蹭她臉頰,咬牙道:“你這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