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道有輪回,惡人自有報應。這回連老天爺都開了眼,將那闖禍的罪魁禍首親自送到了她的面前。
一旁的許開泰額頭冒著冷汗,頻頻朝許知意使眼色,示意她收斂些,可許知意像是根本沒看見似的,連半分理會也不給。
她徑直走到顧蕭然旁邊,優哉游哉地往椅子上一坐,抖了抖衣袖,還翹起二郎腿,故作輕慢地說道:“世子殿下,貴體金貴,怎么有興致來我家這種寒舍呀?”
她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譏諷,周圍的侍衛不禁為之側目。護衛巽風更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中驚訝,這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這么無禮地對待顧蕭然。
顧蕭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如冰,仿佛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舉止優雅從容,絲毫不為她的態度所動。
許知意見狀,撇了撇嘴,暗暗嘀咕著裝模作樣。她學著他的樣子拿起茶盞,剛想有樣學樣地學他品一口,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威嚴而低沉的怒喝:“許知意!竟敢如此無禮待客!”
她被這一聲嚇得一激靈,連忙跳了起來。扭頭一看,正見到扶著爺爺許歸同的鄒靜正怒視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吃了一般。她不禁訕訕地笑了笑,趕緊走上前,低頭道:“爺爺,知意知錯了。”
許歸同目光溫和,對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后轉向顧蕭然,語氣淡然地說道:“世子殿下,今日不請自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相托。”
顧蕭然放下茶盞,微微點頭:“早聞許家醫術卓絕,今日冒昧造訪,實為求醫而來,希望許大夫能隨我前往西域,為一個人診治。”
許歸同面露難色,嘆了口氣,緩緩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老夫年邁,舟車勞頓恐難以承受,更何況西域路途遙遠,恐怕無法勝任這等差事。”話音未落,他還象征性地輕咳了幾聲,以示無奈。
顧蕭然聞言眉頭緊鎖,“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冒昧請求,還望許大夫看在性命攸關的份上,稍稍破例。”
這時,許知意心中靈光一閃,既然只有許家醫術能救,那不妨由她親自出手。
她一拍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世子殿下,我也是許家子弟,自幼跟隨爺爺學醫,既然爺爺不便,那我隨您前往替人治病如何?”
顧蕭然望著眼前的少女,有些意外意外。她那清麗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執著,純真的眼眸中透出堅定。他沉吟片刻,似在衡量她的能力與決心。
一旁的鄒靜聽見她的提議,立刻皺眉呵斥道:“你胡鬧什么?知道這一路多么危險嗎?豈容你胡言亂語!”
“無妨。”許歸同淡淡一笑,慈愛地看了許知意一眼,溫和地說道,“知意確實不負所托,她年紀雖輕,卻已習得許家醫術的精髓,甚至比老夫更靈活多變。假以時日,定能青出于藍。”
得了爺爺的贊許,許知意不禁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