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如此慘不忍睹的許佩,楚季承心中對許佩的最后一絲恨意也隨風消散了,一聲輕嘆,出聲道:“是我,我來接你出院。”
“啊……是你……你不要……過來……”卻不想,許佩一聽清來人竟然是楚季承,立即嚇得一陣尖叫,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掉了下去。
所謂做賊心虛,當初她那般狠心的想至楚季承于死地,如今楚季承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她不恐慌才怪啊。
“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昨天的我。”楚季承站在原地,并沒有向來去扶起許佩,雖然他現在已經大徹大悟,但這不代表他已經原諒許佩曾經的所作所為,更何況以佩現在這副模樣真真的太駭人了,他實在不想觸碰。
可能是楚季承說話的語氣太過平和,許佩終于感覺到了他的變化,激動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良久,道:“你……真的……不怪我了?”
楚季承自嘲的笑笑,道:“怪你?你我二人,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若論罪行,死一萬次也不夠,如今你落得終生殘疾,而我則是終生軟禁,這是報應,更是我們罪有應得,但是,我們卻不能再繼續拖累孩子們了,我這次來接你,便是為了還孩子們一個清靜的未來,我們實在不值得他們費心,起來吧,跟我走。”
“你……你要……帶我去哪?”許佩一聽楚季承話中有話,頓時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充滿了恐慌與不安。
“自然是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很在意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嗎,以后,我只會有你一個,雖然面對現在的你,足以令人崩潰,但這也是我給自己的懲罰,也算是我為自己贖罪的另一種方式吧!”楚季承平靜的說道。
卻不知,他表現的越平靜,許佩心頭的恐懼就越甚。
“不……我不去……我要見寒兒……寒兒……救我……”許佩的雙手在空中一陣恐慌的亂抓,掙扎著在地上一陣亂爬,想要逃出這個屋子,可是她的眼睛只能依稀看到一點點光和影子,她根本分不開門在哪里,反而令自己的身體好幾次撞在了屋子的家具上,直痛的她又是一陣慘叫。
楚季承淡然的看著掙扎無路的許佩,一陣搖頭,最后一聲嘆息,從懷里掏出一張事先寫好的信紙放在床頭柜上……
門外,楚寒和蘇唯等了十多分鐘還不見楚季承出來,兩人心頭慚慚升起了不安,在好一陣敲門卻得不到回應后,楚寒立即果斷的撞門而入。
卻不想,病房里一片凌亂,哪里還有楚季承和許佩的身影。
“人呢?爸,媽……”楚寒立即急紅了眼。
“寒,冷靜點,你看,這有一張信紙。”蘇唯心細,一眼就看到了楚季承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張信紙,幾步走過去,拿起一看,上面的內容頓時令蘇唯為之震撼。
楚寒見了,迫不及待的從蘇唯手里拿過信紙,信紙上只有寥寥數句——
寒兒、唯唯、冷兒、夢兒,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紙時,我已經帶著許佩離開,雖然我很希望晚年能夠與你們一起度過,但是我明白,我不配,許佩亦是,我們的存在只會成為你們的累贅,所以,我已經為自己選好了軟禁之處,且帶著她一起去,放心,我們會好好的活下去,你們不用找我們,等有一天我們老死了,自會有人通知你們來為我們送終,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