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多器官衰竭,治療的意義已經不大了,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昏暗的病房內,一個白大褂小聲的說道。
王易躺在病床上,他因酒后騎電動車出了車禍,身上掛著好幾瓶液體,臉上還戴著氧氣罩。
雖然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但王易意識還很清醒,他也能看到聽到周圍發生的一切,聽到醫生那近乎耳語的聲音。
病房里除了那個醫生,病床前還坐著一個身穿囚服,雙腳帶著腳鐐,形容憔悴的老人。
看著眼前身穿囚服的老人,王易眼角不住的往外流著淚水,可是他此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易現在非常的愧疚,病床前這個身穿囚服的老人,正是他的老父親王祁連,曾經還是一位副廳級干部,但是站錯隊,經濟上又犯了罪,幾年前就進了監獄。
拋開站隊不談,王祁連之所以會在經濟上犯罪,很大程度上有王易的原因,病床上的王易大沒什么本事,但他的妻子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兩人結婚時父親王祁連已經身居要職,借助自己公公的關系,王易妻子生意上做的風生水起。
王易年紀輕輕則一直沉迷文玩釣魚,十年前妻子已經是全省有名的女企業家,可能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風聲,一直感情還可以的妻子與王易離婚。
離婚就離婚,反正兩人也還沒孩子,但是讓王易萬萬沒想到的是,幾年后自己的前妻竟然實名舉報了自己的前公公,也就是王易的父親。
那件事成為了王家落敗的轉折點,隨后組織調查,王祁連很多問題被發現。
自從幾年前王祁連入獄,王家真的就成了墻倒眾人推,曾經巴結王家的人開始落井下石,往日走動頻繁的親戚也斷了往來,王易也就此窮困潦倒起來。
“拿來我簽字吧,讓他少遭些罪,早些走了也是解脫。”王祁連低聲說道,眼睛一直盯著病床上的王易。
現在王易身邊沒有親人,要放棄治療都只能讓老父親來簽字,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隨后醫生將自愿放棄治療的單子遞給了王祁連,老爺子拿著筆顫抖的簽下了自己名字。
醫生拿到家屬簽字便走了出去,而后進來兩個護士,王易感覺到自己的氧氣面罩被摘下了,而后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混亂......
“輸個精光,輸個精光,輸個精光光......”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易恍惚間聽到一個已經幾十年沒聽過的熟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