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亦陪談老太太用完午餐就走了。
談老太太午睡之前,很開心地告訴桑言,在國外開畫展的顧愷之送了一副字卷作為她八十歲的壽辰禮。
桑言裝作第一次看見它的樣子,稱贊道,“談叔叔的字寫得真好。”
談老太太老花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字卷上的字,嘴角帶著笑容,感慨道,“愷之的意思是,他想到我就很開心……這是拿我當(dāng)孩子,哄我呢!”
桑言道,“談叔叔的字都文縐縐的,我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呢。”
談老太太嗔怪地覷了她一眼,“你一個京漢大學(xué)畢業(yè)的高材生說這幾個字文縐縐的,這我是不信的,你這丫頭這是哄著我細(xì)細(xì)地跟你解釋這幾個字的意思呢!”
桑言抿嘴笑,“我這不是看奶奶高興,想讓奶奶多高興一會兒嘛。”
說完,蹲在地上的她,繼續(xù)輕輕地幫談老太太捶腿。
談老太太隨即囑咐寧嬸將畫收好,然后拍了拍她,示意她起來坐在她身邊。
桑言聽話地坐在了床沿。
談老太太拉住她的手,疼惜道,“愷之在國外開畫展,我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的,他總歸會回來,我現(xiàn)在就擔(dān)心你再出國,又隔個三五年再回來,所以才急著讓你和司易早點(diǎn)結(jié)婚。”
桑言想起談愷之的死以及談老太太為此抑郁多年,眼圈瞬間泛紅,無法遏止喉嚨的哽咽,“奶奶,我不會再出國了,我以后都陪在您身邊,孝順您好嗎?”
“傻孩子,怎么還哭了呢……”談老太太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笑呵呵的,“奶奶不是怪你,奶奶這是疼你都來不及。”
桑言哽聲道,“嗯,奶奶,我也愛您,很愛很愛您。”
……
晚上十點(diǎn)的時候,寧嬸告訴桑言,談司易找她,他人在書房。
桑言有點(diǎn)不放心剛剛才睡著的談老太太,寧嬸見狀,低聲咕噥了一句“假模假式”,又說,“我在這里陪著老太太你有什么擔(dān)心的,別以為照顧了兩天,老太太就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