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靠得近了,裘季只聞到碗中淡淡的清香味,帶著微微的苦,并不難聞。但妻子也不是矯情的人,這半年喝的苦藥也不少,對著這藥卻這樣為難……他湊近拿勺子舀起,如血一般粘稠的藥汁映襯在雪白的勺子上,愈發粘稠,他搖了搖,發現已經不是汁水,有些像是膏狀。他咬了一點點,口中瞬間滿是酸苦,除此之外,全都是濃濃的鐵銹味。
他忙端起邊上的水喝了,清水入口,同樣的味道,只是稍淡了些許。
又是幾杯水下去,鐵銹味不在,可酸苦卻未減。
裘季看著茶杯,又看看那碗藥,只一小口就這樣苦澀,要是全部吃下去,還一天三頓,只怕口中除了酸苦外,再無其他味道。也難怪向來能夠吃苦的妻子這樣為難。他放下勺子,“讓大夫添一些別的藥材,把這酸澀味中和一下。”
李秋月悠悠嘆息,“我說了。可大夫說這樣藥效最好,要是添了別的,我一天吃不下三株,會愈發虛弱。”
聽到三株,裘季又想起千兩一株來,心里隱隱抽痛。這要是從妻妹手中買,可不是長久之計。
見他沉默,李秋月好奇問,“你怎么了?”
她面色憔悴,整個人虛弱不已,裘季又怎好拿銀錢之事煩她。
讓她知道藥材價錢,定然不會愿意白白送這么多銀子給南侯府,又會多生事端。
現如今南侯府對他們夫妻已經失望,今日陸氏任由女兒對他獅子大開口,要是再多事,妻妹任性,若惹惱了她,說不賣就不賣,才真的是斷了最后一條路。
想到這些,裘季搖頭,起身道,“我去問問大夫能能不能熬得好吃一些。但這藥你還是得吃……”到底忍不住,添了一句,“畢竟藥材來之不易。”
說完,飛快出了門。
裘季親自去了花房,將剛剛才放進去的花盆抱了一個去了前院大夫居處,“這藥咱們能自己種嗎?”
大夫正在磨藥,聞言點頭,“方才我已經仔細看過,這藥材于泥土天氣之類不太挑剔,想要培育應該不難。”
裘季大松一口氣,“那咱們就自己種。”
大夫有些為難,“可這……且不說咱們能不能種得活,就您手中這盆,至少培育了五年,才堪堪能入藥。”
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