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我們在一旁說話,你怎么在偷聽?”張孫神色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說話之人,語氣更是不快。.
這人也不客氣,從容走了過來,坐在了師子玄的右手旁的空位置上,說道:“你們好。你們可以叫我做約翰,我不是偷聽,只是湊巧聽到。”
這個叫約翰的人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真容。他的頭發,是明亮的金黃色,眼睛是天空的藍色。他的面孔,棱角分明,十分英俊,但在尋常人看來,卻實在太過與眾不同,難怪他會用斗篷將自己的臉給遮蓋起來。
師子玄打量了他一眼,拱手道:“約兄你好。看樣子,你似乎不是本朝中人。”
約翰輕輕一笑,說道:“我不姓約,我的名字叫約翰。我的確不是這里的人,而是一位虔誠的苦行者。從異國他鄉而來。”
師子玄有些驚訝道:“原來是從他國而來。但聽你開口,話說的很標準啊。”
約翰低頭輕笑道:“語言,只是交流的工具。只要有心的指引,并不存在障礙。”
師子玄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叫約翰的年輕人,也是一個有修行在身的人。但他的修行,非佛非道,卻又不似外道旁門。總之,師子玄看不出他的來歷。
張孫還記掛著剛才此人的那番有些駁斥他的話,便問道:“約翰。你剛才偷聽了那么久,卻又說羔羊,又說光明黑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約翰很和善的說道:“我在說這世人啊。你看看,這世上的每一個人,像不像是迷路的羔羊?他們彷徨無助,每一個曰夜,都在離生向死,不知自己該往哪里走。”
張孫聽的直迷糊,好好的人,比作什么羔羊?誰迷路了?這玉京他可是熟的很,就算閉著眼睛走,也絕對走不丟。
師子玄卻不迷糊,相反清醒的很。
約翰話中的意思,修行人都明白。所謂羔羊,指可憐軟弱之意。人在世中,難免要經歷生老病死。此中世界,也要經歷成住壞空。只有超脫輪轉,入不生不滅虛空法界,才是真得自在。
而所謂迷路,是因人入世間,元神隱去,識神主位,不知本我為何。故而有迷途之說。這個比喻很形象,但是讓人聽起來,好像不是那么的舒服。
張孫說道:“你說的,我聽不懂。不過師兄,我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剛才張孫問他,人為什么這么苦,仙佛為什么這么自在,他們口說普渡,傳法卻十分晦澀難懂,這是怎么一回事。
師子玄想了想,是這樣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