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客棧二樓的陰影處,靜靜地看著客棧正廳里發生的一切。
于客棧正廳中,已經多了幾個陌生的人。
這幾人身披銀色甲胄,面上也被銀甲覆蓋,看不清具體的長相來。
連瑤知道,這幾人是江州城城主一脈的親衛,今日前來,是要通知消息的。
客棧老板娘將放在桌上的一壇子酒朝城主親衛的身上拋過去,酒壇落在地上碎裂,濺出冰涼的酒水。
城主親衛顯然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就是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江州城一向有此規矩,上個月是你們鄰居獻出了自家的女兒,這個月自然是輪到你們了,不然江州城被那蝶魔盡滅,到頭來你們自己也活不下來,還拖累了整座城。”
客棧老板娘咬著牙,又摔碎了一樣東西:“你們江州城的城主親衛就這么沒用!不過就是一只魔罷了,為何不……為何不想辦法將它給殺了,讓我城中百姓受此煎熬?”
“一只魔?夫人您這也說得太過輕巧了……我們城主的女兒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獻給那蝶魔了,怎么到了你們這些城中百姓口中,倒成了我們茍且偷生?”身著銀甲的城主親衛朝客棧老板娘伸出一只手來。
他慢慢掀起了綁縛在手臂上的銀甲,露出銀甲下的手臂,仿佛枯枝一般焦黑。
“我們沒有反抗過嗎?江州城地處邊陲,受魔族困擾的城池還有千千萬萬座,我們又該向誰求救呢?”
連瑤握緊了客棧二樓的欄桿,看著那城主親衛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緊皺。
不……這不是被蝶魔所傷留下的傷口,蝶魔自身攻擊力并不算強,他們是通過身上所帶毒素用以攻擊敵人的。
不論是哪一種蝶魔的毒素,都不會造成如同枯枝一般焦黑的傷口。
在看到城主親衛手臂上的傷口之后,客棧老板娘總算是頹然坐到了地上,面上出現了灰白絕望的表情。
她的手抓著地板,喃喃自語道:“若我代替我女兒去,也不行嗎?”
城主親衛馬上按住了客棧老板娘試圖伸過來的手,搖頭拒絕:“夫人,您的年齡不對。”
說罷,幾人將通知消息的書冊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無聲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