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蟬鳴聒噪。
棠唐攤在田園風沙發上,一邊喝雪碧,一邊用蓮子糕當午飯。
他打了個嗝兒:“弋哥,這么多吃不完啊。”
光線從老舊的玻璃窗透進來,江弋修長的手指放下相機,他抬眸扯了扯唇角:“這不還有晚飯呢。”
“怎么?你不樂意啊。”
棠唐又往嘴里塞了一塊,含糊不清道:“你當活雷鋒,人家知道嗎?”
江弋動了動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沐浴在陽光下,眉眼低垂,散漫的說:“蹭飯是要還的,小傻瓜。”
棠唐一聽,霎時明白了。他轉了轉眼睛:“弋哥,要不你再幫我多交點伙食費唄,我還得待半個月呢。”
“看心情吧。”少年伸了伸懶腰,拎起調好參數的相機,就走出了小院。
他這人吧,一不打游戲,指尖就有點空落落的,總得找點事來做。
棠唐屁顛屁顛跟在江弋身后,剛巧碰上擺攤回來的小鄰居。
酷暑下,許悅整個人白得發光,單薄的肩膀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黑發都被汗水沁濕,貼在頰邊,看著怪叫人心疼。
“那個,我幫……”棠唐話沒說完,就被拐回來的江弋扯了過去,他個子高,微彎腰,刻意壓低聲音:“她可以的。”
跟堆成小山的蓮蓬相比,這從鎮上買回來的藥品和水果,還要輕些。而那小小的姑娘,有著牢牢捍衛的自尊,不容人侵犯。
“呸,你個死直男。”棠唐沒弄明白原因,瞪了江弋一眼:“汪汪。”
“單身狗子?”少年接梗,眼底仿佛有細碎的星辰,“喵喵。”
棠唐忽然就被逗笑了,他朝許悅招了招手,說:“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