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面前這個如夢幻一般的人是泡沫一般的存在,一觸就碎。
就如同那些給他注入了信念的夢境,以及夢境中的那個人一樣,虛無縹緲,無法觸碰。
只是輕輕觸了觸惠秾的臉頰,屬于人類的溫熱通過李猷的指尖,穿過李猷的每一個細胞,停在了他的心中。
這個舉動,讓惠秾的臉咻地一下變紅了。
她別過頭,不再看李猷的臉,轉身走到窗邊,大口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
而李猷的手,還停留在空中。
他的目光緊緊追著惠秾,仿佛在確認這個女子是一個活生生存在的人一樣。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把手臂慢慢放下,坐回榻上,望著桌上的毛筆問道:
“你是如何知曉的?”
清涼的風撲打在惠秾的臉上,絲毫沒有讓她臉上的滾燙褪去。
“吹落秋葉,催開春花,能卷起波浪,能搖動翠竹,此物不是風還能是什么?”
惠秾隨便把詩翻譯了一下,應付了過去。
她并沒有想向李猷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還不是時機。
只是方才李猷在紙上寫下這首詩,讓她感慨萬千,她沒有想到李猷會如此清晰地記住這首年少時看過的詩。
李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不是沒把此詩給旁人看過,就連惠自雅看到這首詩時,都說此詩所言的是云原的神——
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