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廣播公司記者盯著手里的手機看了足足十秒鐘才最后掛上了電話。
攝影師從車后部端詳著他。“怎么了?是誰打的?”
記者轉過身來,那副樣子就像個小孩子收到圣誕禮物卻擔心那禮物不是真給他的一樣。“我得到一個消息,教廷內部有情況。”
“那叫做秘密會議。”攝影師說。“真是了不起的消息。”
“不,是別的事。”是大事。記者不知道打電話的人告訴他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意識到自己正祈禱那消息可靠,他為此感到羞愧。“如果我告訴你四個紅衣主教被綁架,而且將于今晚在不同的教堂被殺死,你會怎么想?”
“我說,肯定是辦公室里哪個不懷好意的人在開玩笑蒙你。”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會被告知第一場謀殺案發生的確切地點呢?”
“我想知道剛剛你到底是跟誰通的話。”
“他沒說。”
“可能是因為他完全在扯淡吧?”
記者早就料到攝影師會挖苦人,但攝影師卻忘了記者在之前有差不多有十年時間都在跟騙子和瘋子打交道,而這個打電話的人兩者都不是。這人非常鎮定,神志清醒,說話合乎邏輯。快到八點時我會給你打電話,那人說,我會告訴你第一個人將在哪里被殺。你錄下來的景象會讓你一舉成名。記者問對方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對方的回答跟他的中東口音一樣冷冰冰的。他說,因為媒體是無政府主義的幫手。
“他還告訴了我一些別的。”記者說。
“還有什么?是不是告訴你貓王剛剛當上教宗了?”
“撥號連接到英國廣播公司數據庫,怎么樣?”記者此時感到渾身激動,“我想看看我們做過的關于這些家伙的其他新聞。”
“哪些家伙?”
“聽我的。”
攝影師嘆了口去。將電腦連入英國廣播公司數據庫。“要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