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陽云留在京師有一段日子了,往日潛心研究神火器不得空來,如今空閑下來,便借口說放不下京城的生意,想多留些時日。
實則,他放心不下的是宋惜惜。
當初研究神火器,還特意派人前往北唐取經拿方子,也是因為南疆,因為宋懷安,最后,是因為謝如墨和宋惜惜。
做師父的,知道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可能阻止,只能是竭盡所能去幫助他們,做他們的后盾。
任陽云總說自己不會當師父,但門下弟子個個出色,品性也極好。
沒有人需要他操心,唯獨一個小徒弟宋惜惜。
她愛瘋貪玩,卻能把一身武功練得出神入化,可見天賦極高。
每天看到她臉上恣意明媚的笑容,任陽云也會打心里高興。
后來,她被迫迅速成長,成熟,心里那根弦時刻繃緊,她沒有放松過。
便再也鮮少見到她臉上有真摯明媚的笑容了,他真心疼啊,可惜那些傷口只能讓時光去遮掩,旁人能做的有限。
謝如墨能給她幸福,讓她開心,可始終缺失的那一塊,是誰都彌補不了的。
任陽云喝了一宿的酒,睡到午后,便入宮去面圣。
當年鼎盛的任家,如今就剩下他一人,而他只有弟子,沒有兒女,自然也不會有子孫。
當年的任王爺任秉義也曾手握重兵,被彈劾功高震主,期間或許還有些恩恩怨怨,肅清帝也不清楚。
撇開一切,任家對謝家王朝有不可忽視的功勞,史書記載也定有任秉義濃墨重彩的一筆。
肅清帝以極高禮儀對待任陽云,一則是因任王爺的功勞;二則也是任陽云改造六眼銃,包括那運來卻還沒用上的紅衣大炮,都將是商國的利器。
任陽云在御書房里逗留了小半個時辰,由吳大伴親自送出宮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