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在屋里做針線,聽到門房的人來通報,手里的針停住了。
“他說他叫蔣忠康?”
“是的夫人。”
“我知道了,你將他請去前廳,我隨后就來。”
雪娘將繡筐放到一旁,然后將桌上小秋的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
這么說來,此事已經沒什么懸念,小秋的出身,就是這個蔣忠康弄出來的,如今他會主動找上門,怕是覺得從蘇家那位三少夫人手里得不到什么好處了吧?
雪娘將信收好,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容。
敢給小秋找麻煩,還敢找到自己的家里來,倒是給自己省了事兒呢。
……
蔣忠康被請到了前廳,有小丫頭送上茶水,然后恭敬地退出去。
蔣忠康環顧四周,越看越是眼熱。
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他也不是沒有瞧過富貴,可那些富貴與他毫無關系,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就是給那些達官顯貴逗樂的一只狗。
可這里不一樣,這里是他三叔三嬸的地方,他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那他們死了之后這些家產會給誰?
蔣忠康呼吸微微粗重,然而他耳朵里聽到了隱隱的腳步聲,立刻又壓下性子,擺出局促和老實的表情。
雪娘走進前廳,一眼就看到了蔣忠康,她走過去,聲音里帶著些驚訝:“是……忠康嗎?”
蔣忠康抬起頭,眼睛里居然還閃動出了淚花:“三嬸,是我,忠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