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陸塵、老馬和血鶯都是面露異色,大家不約而同地向白蓮看去。
白蓮在最開始那片刻的失態(tài)后,很快便注意到其他人的樣子,頓時怔了一下,面上的神情也僵硬了起來。過了一會后,她迅速恢復了鎮(zhèn)定,強笑了一下后,對眾人笑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好你個陸塵啊,居然嘴巴這么嚴,之前一點都沒聽你提起過……”
這個美麗的少女雖然在盡力的圓場,但是她神色中的勉強還是落在眾人的眼里,不過大家自然也不能多說什么。沒過一會,白蓮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血鶯對此顯得無動于衷,大概是白蓮雖然美貌動人,對她這樣一個女子也不可能造成什么影響,反倒是看著陸塵與老馬神色間都有幾分異樣,她還笑了一下,似乎隱有深意地問了一句,道:“怎么,心疼了?”
“那沒有。”老馬第一個就直截了當?shù)胤裾J了,道,“就是奇怪她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剛才我們也沒得罪她啊。”
血鶯“哼”了一聲,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陸塵,道:“你心里不會也不知道吧?”
陸塵猶豫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這是她……也對那位置有意了嗎,不至于吧?”
坐在一旁的老馬神色一變,而血鶯則是淡淡地道:“有什么不至于的,那可是真君親傳弟子的名號,說出去就是一件護身符,就是可以橫行天下的保證,日后還有似錦前程,誰不想要?”
老馬好像也聽懂了這兩個人話里的意思,默然片刻后,道:“但她不是已經(jīng)有了那身份了么?”
血鶯反問道:“死人能跟活人比嗎?”
這當然是不能比的,這個答案誰心里都清楚,在場的三個人也都是心思清晰之人,自然能夠想到這一點,只不過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老馬沒問出口,血鶯也沒說。
最后,還是陸塵嘆了一口氣,面上帶了一絲無奈之色,微微搖頭,苦笑了一下后,道:“原來她還真的想拜天瀾為師啊。”
這話頭被陸塵挑開了,血鶯也就不再顧忌,冷冷地道:“原先我們也沒想到她這小小年紀的,居然可以如此……”大概終究是不好意思說出那“厚顏無恥”之類的話。
血鶯“哼”了一聲,跳過話頭,道:“真君大人昔日收留她在身邊,公示天下,自然是有所用處。倒是沒想到她居然可以這么快就忘卻師恩,想要再攀高枝。”
話說到這份上,意思就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血鶯顯然是認為白蓮在她師父白晨真君死后,轉(zhuǎn)眼就忘了原來恩師的養(yǎng)育之恩,甚至不顧天瀾真君和白晨真君之死有些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妄圖再次拜入到天瀾真君門下。至于天瀾真君原本收留她不殺她,當然是為了向天下表明自己的公心,示意自己與白晨真君之死無關(guān),我都收留那師兄的小弟子了,難道還不怕養(yǎng)虎為患么?再說我暗算殺害白晨師兄就太過分了吧?
大意是如此,只是在這之前,無論是陸塵還是老馬都覺得白蓮是個早熟且異常聰明的女孩,他們在心里想過了許多她的反應,甚至覺得她日后說不定忍辱負重修煉大成,然后找機會干掉天瀾真君這樣的戲碼他們都不會覺得意外。但是他們真的沒有想到,白蓮居然是看起來真的不把白晨真君的師恩當一回事,好像真的是期盼著拜入天瀾真君門下的樣子。
老馬看了陸塵一眼,問道:“以前你在昆侖山上時,有看到白蓮跟白晨真君不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