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雅推開門,辦公室里除了夏總,還坐著一個人。她仔細看去,不是別人,正是紀禾。紀禾怎么會在夏總的辦公室?劉秋雅心臟一緊,總覺得要壞事了。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夏總的表情,似乎跟以前一樣,又好像有哪里不同?“夏總……”她走上前,低聲道。夏西海盯著劉秋雅看了半晌,示意她坐下。“關于極限心動的事,我已經跟紀禾說過了,合同她已經簽了。”“真的?那我可以留在公司了?”劉秋雅聽到夏西海的話,眸子一亮。可對上夏西海泛冷的雙眼,她表情一僵。“我會另外給紀禾找一個經紀人,至于你,被辭退了。”“為什么?”劉秋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夏西海的神情很冷淡,隨手將一份文件丟在了劉秋雅跟前。“這上面的內容你應該很熟悉,公司不需要你這種吃里扒外的員工。”文件上的內容映入劉秋雅的眼簾。紀禾還是紀家小姐的時候,劉秋雅沒少打著紀禾和紀家的名號吃回扣,有時候她還會將燦星的合同賣給對家,這樣做,她能賺得更多。甚至,她私下挪用了公司五十萬的款項。這些事,她都做得很隱蔽,不應該有人知道的……“這筆公款,給你七天的時間補足,否則別怪公司不留情面!”“夏總,你聽我解釋,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你知道我的情況,這五十萬我怎么可能七天拿得出來,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啊!”“還不上,你就等著吃官司吧。”夏西海向來和善,知道劉秋雅做的這些事后,他滿肚子的火。沒有選擇直接報警,已經是給了劉秋雅機會。見她此時不依不饒,夏西海干脆喊來保安,將她帶去了人事部做好辭職手續。夏西海看向紀禾,感嘆道:“紀禾啊,要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我恐怕還被劉秋雅蒙在鼓里。”紀禾笑而不語。“對了,我這就讓人重新給你安排一個經紀人,至于違約金的部分……”夏西海露出為難的神色,“有些合同,我可以幫你去談談,但其中有幾家公司,在業內也是數一數二,我說話恐怕作用不大。”“去掉那些我有把握的合同,還有公司這邊的違約金,剩下的違約金大概還要不到一千萬,已經是我能爭取的極限了。不過這筆錢你不用著急還,你看可以嗎?”“麻煩夏總了。”從兩千萬的債務變為一千萬,紀禾滿足了。她走出燦星,余光瞥見劉秋雅狼狽地從公司里出來。劉秋雅垂著頭,盤算自己怎么在七天內還上五十萬。她的車是新買的,轉手的話大概能有十來萬,還有些首飾包包,大概也能賣幾萬塊。可剩下的三十萬,她上哪去籌?難道要把房子給賣了嗎?而且,到底是誰把她的事告訴了夏西海?難道是SUSan?她們之前因為一個廣告起過爭執……還是人事部的王經理?突然,劉秋雅腳步一頓,她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紀禾,心頭一冽。“是你?”“五十萬,還只是一個開始。劉秋雅,我早說過了,夜路走多了,很容易翻車的。”紀禾笑了一下,轉身離開。劉秋雅僵在原地,這幾天她沒少聽說紀禾會算卦的事,她只當又是紀禾搞出來的花樣,可如果是真的呢?她打了個寒顫。除了錢以外,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她也沒少做過!……晚上六點,紀禾照舊打開直播。她現在不急著還違約金,但直播算命這事,她有點習慣了。要是不播,還覺得挺不舒服的。【我來啦!】【美女姐姐貼貼!】【罵了劉志良一早上,現在來看直播洗洗腦子】【今天還會見鬼嗎?要是見的話,主播能不能提醒一下,我好戴上眼罩。】紀禾點下連線。連線id叫關山月。畫面上出現了兩個年輕姑娘,滿臉膠原蛋白,眼神里帶著點大學生獨有的清澈的蠢萌。一人操作手機給紀禾轉賬,另一人則開口道:“主播好,我姓關,我朋友姓陳,你可以叫我們小關,小陳。”“我們兩個是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前幾天我們遇上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小關和小陳是大學同班同學,住在一個宿舍。雖然大學才認識,但兩個人卻很投緣。畢業后又都被一家公司錄取,于是兩個人決定繼續合住。她們花了一周的時間,找到一間滿意的租房。租金很低,一個月只要一千八,還是民用水電。唯一不好的是,樓層比較高,在六樓,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但這么低的租金能租到兩室一廳的房子,小關和小陳都很滿意。唯一奇怪的是,房東說是兩室一廳,可她們看房時卻發現,這屋子是三室一廳,其中一間房被上了鎖。房東解釋是雜物間,不出租。她們也就沒有追問,直接跟房東簽了合同。搬進來第一天,她們收拾了屋子。上一任租客在屋子里不少地方貼了紙,上面繪著古怪的圖案。她們兩人費了好大勁,才一張張都給撕了下來。就這么住了一周,怪事發生了。那天小陳下樓拿夜宵,小關獨自留在屋里,就聽到那上了鎖的房間里傳出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聊天。小關膽子比較大,就走上前去聽。竟然是幾個大爺在說話。其中一個大爺說三單元那個老余,孫子都有了還在外頭找那種女人,給他媳婦瞧見了,追著打了三條街呢。另一個大爺又道難怪這幾天老聽到他們家吵架,原來是這事。接著又是一個大爺的聲音,這打牌呢,你們怎么光聊天啊?說著,就是一陣洗牌的聲音響起。小關聽得一頭霧水,這幾個大爺來她這兒打牌?她疑惑地將耳朵貼到門上,就聽到一個聲音,似乎就貼在門板背后,沖她說道。——我學得像不像?直播畫面上,小關壓低聲音學著那道聲音,說道:“我學得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