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睜眼,她就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渾身跟散架了似的,痛不欲生。時苒強撐著身子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看一眼來電號碼。不認識,不過這個號碼是S市的。難道是快遞小哥打來的?說起來,她之前好像買了幾個快遞還沒有送到。時苒滑開接聽鍵,打算跟快遞小哥說一聲這些快遞她不要了,直接送給他就行。結果剛接起電話,她就聽到了熟悉的狂暴聲音,“時苒!你居然敢拉黑我的電話!?你翅膀硬了是吧!敢得罪我?!你以后別想有戲拍!”是她的經紀人。時苒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不等時苒開口,她的經紀人繼續怒罵道,“你現在滾回公司,跪下給我磕個頭認個錯,再去張總家道個歉,這事才能算了。要不然,你就等死吧!”去哪道歉不好,非要讓她去那個禿頂老總家道歉。那不就等于親手把自己送上那個老男人的床嗎。時苒已經是成年人了,這言下之意她不會聽不懂。如果是以前的時苒,大概率就真的屈服了。因為她真的沒錢付違約金,根本不敢跟公司對著干。自己順從一些,才能早點把違約金掙到手,離開這個該死的公司。可是現在今非昔比。時苒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我不會回去,也不會道歉。我沒做錯,錯的是你們!你們整個公司都爛透了。不想著好好地捧紅演員們,只想走歪門邪道,把無辜的人一個一個地送上投資方的床。我恨你們!你們真是一幫畜生不如的東西!”借著這個機會,時苒把在心底積壓已久的怨氣全都發泄了出來。時苒在她的經紀人面前,一直是柔弱的小白兔形象。她的經紀人也清楚,就是因為時苒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所以她才那么地柔弱可欺。也正是因為這樣,全公司的人都在明目張膽地欺負她。所以,當時苒開始反抗她的時候,她簡直怒不可遏。“時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知道。”時苒平復下怒氣,然后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解約,我不會再聽任你們的擺布了。”“呵。”經紀人冷笑一聲,“解約?你有錢嗎?違約金可是五百萬!你演一部戲才幾千塊的片酬。你哪來的五百萬,去賣嗎?”她的經紀人本以為這句話可以羞辱到她,但此時的時苒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公司。把這個電話拉黑后,時苒靠在床頭開始認真地思考對策。以前的她是因為手里沒有五百萬,所以才不敢跟公司對著干。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五百萬,她是真的有。但問題是,有了這筆錢,她就真的可以離開這個公司嗎。萬一那個公司把違約金加價到八百萬,甚至一千萬,那她該怎么辦。不行,她得找個律師。她不懂合同,但是律師懂。可是律師也有好壞之分。萬一找到了學術不精的律師,那可就不好了。保險起見,她打算先問下司墨珩再做打算。畢竟解約可不是什么小事。她拿起手機,剛準備給司墨珩發消息,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現在是有求于他,求人辦事,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現在的她,唯一能夠付出的代價,就是她的身體。但是她現在真的好疼,雙腿痛到根本合不攏,翻個身都能疼得她想哭。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辦法求他為她辦事。還是先好好休息吧,等到能夠正常下地走路了,再找他說這件事情。時苒把手機調成靜音,蓋上被子再次睡了過去。之后幾天,時苒沒有離開臥室半步。稍微一動彈就疼,洗個澡跟上刑似的。這段時間,吃的喝的,都是女傭們端上來給她的。除了肉體上的疼痛之外,別的待遇簡直好到爆炸。她現在算是理解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嫁入豪門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雖然墮落,但確實很香啊!不過這幾天,司墨珩并沒有來找她。時苒雖然有點失落,但又覺得這樣也好,讓她可以安心地休息,慢慢地恢復身體。終于,經過了幾天的休整,她終于可以正常走路了。剛一恢復好,她就趕緊給他發去了消息。解約的事情一刻不解決,她就多難受一刻。時苒:你今晚會回來嗎?過了十幾分鐘,司墨珩才回復她。司墨珩:有事嗎?時苒趕緊打字:有。所以,你能回來嗎?司墨珩思索了片刻。仔細想想,好像是有幾天沒看到她了。他抬頭看向了陳杉,“今晚有什么安排嗎?”陳杉拿出平板,一邊往下滑,一邊回答,“有兩場跨國視頻會議,是關于最近的海灣旅游開發項目的,很重要。”“結束大概幾點?”“第二場會議安排在晚上七點開始,快的話十點,慢的話就不知道了。”“行。”司墨珩給時苒回消息:大概晚上十一點到家。時苒秒回:我等你。晚上十點,時苒拿了一條白色真絲睡裙進了浴室。洗完澡后,她還特地先往自己的身上噴了一點點香水,然后才穿上了這條裙子。這條睡裙又短又暴露。但……時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裙下擺,試圖遮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第一次穿這么短的裙子,她渾身不自在極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稍微彎一下腰都能走光。這條裙子可比上次穿的那條暴露太多。但是今晚,她是有求于人,所以必須要豁得出去。